19 把每一个人都看作是自己

尼:其他星球上的生物在体形上是什么样子?

神:不胜枚举。物种的繁多就和你们星球上一样。
其实,比你们的还多。

尼:有没有跟我们很相象的?

神:当然有。有些看起来和你们一模一样——只是小有不同。

尼:他们怎么生活?吃什么?衣服穿成什么样子?怎么互相沟通?我想要知道E. T.的一切。说啦,通通说出来!

神:我了解你的好奇心,可是这几本书不是为了要满足你们的好奇。这番对话的目的是要把讯息带到你们世界上。

尼:我只再问几个问题。这不只是出于好奇,而是我们可以从这里学到一些事。或说得更正确些,可以回忆起一些事情。

神:这真的是更为正确。因为你们没有需要学习的;你们唯一需要的,是回忆起你们真正是谁。

尼:在第一部中你已经把这一点说得非常清楚了。其他星球上的生物记得他们是谁吗?

神:如你可以料到的,其他各处的生物演化阶段各不相同。但在你称为高度演化的文化中,那里的生物已经记得他们是谁了。

尼:他们怎么生活?工作?旅行?沟通?

神:高度演化的社会是没有你们文化中所说的旅行的。那里科技非常先进,不需再用石化燃料推动巨大的载人机器里的引擎。

除了物质科技的先进外,对于心的了解,对于肉体天性的了解,也十分先进。由于这两方面的先进,高生物便可以照自己的意愿把身体分解和再组合,这使得大部分高度演化文化中的生物能够在“任何时候”,想身在“何处”就身在何处。

尼:包括横越宇宙许多光年?

神:没错。大部分情况是如此。横渡银河的“长距离旅行”,做起来如象石片在水面上漂过。他们不是要“通过”母体(The Matrix)——也就是宇宙——而是在上面滑过去。用你们的语言来形容这样的物理情况,这是最接近的说法。

至于你们社会中所说的“工作”,在大部分高生物文化中,是没有这种概念的。任务的达成,活动的进行,纯粹是依各生物爱做什么,并视之为他自己的最高表白而定。

尼:这真是太棒了。那么,下贱的工作怎么做?

神:“下贱的工作”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。你们社会中视为“下贱”的工作,在高度演化的世界中往往是最受尊敬的。为了社会的存在与运作而“必须”做的日常“工作”报酬最高,荣誉最高,因为是服务全体。我在这里把“工作”二字加上引号,是因为在高生物社会中根本不把它视为“工作”,而是最高形式的自我实现。

人类在表白自己——你们称为“工作”——的方面所创造的观念与经验,在高生物的文化中,根本就是不存在的。“单调乏味的工作”“超时”“压力”和你们自己创造的这类经验,是高度演化的生物不会选择的;不说别的,他们是不会想要“名列前茅”“出人头地”或“功成名就”的。

你们所说的“成功”,在高生物而言,没这回事,这正是因为他们也没有“失败”这回事。

尼:那他们怎么会有成就感?

神:他们的成就感和你们不一样。你们是透过一套煞费思量的价值体系来促成的:“竞争”,“输”与“赢”。这是你们大部分社会和活动的情况。甚至学校——尤其是学校——也是如此。高生物的成就感则是来自深深了解什么事情对社会真正有价值,并真正珍惜。
在高生物而言,成就的定义是:“做带来价值的事”,而非“做带来名利的事——不论有没有价值”。

尼:那么,高生物是有“价值体系”的了!

神:噢,当然。可是和你们讲的很不一样。高生物认为对一切都有有益处的事是有价值的。

尼:我们也是这样啊!

神:没错,但你们给“益处”的定义却大大不同。你们认为把一个小白球投给一个拿棒子的人很有益处,或在大银幕上脱衣服很有益处——那益处比带领你们的后代走向最高的真理,或为社会提供精神食粮更大。所以,你们对球员、电影明星的推崇要比对老师及教士更高,报酬也更高。在这些方面,你们事事倒退——和你们说你们的社会所要走的方向背道而驰。

你们的观察能力不够敏锐。高生物总是看出“什么是什么”,去做那“有效”的事。人类却常常不是这样。

高生物推崇老师与教士,并非因为那“在道德上是对的”,而是因为对他们所选择的社会而言,那“有效”。

尼:不过,既然他们有“价值体系”,他们就一定会有“有”的人和“没有”的人。所以,在高生物社会中,有钱有名的人是老师,球员则是穷人。

神:在高生物社会中,没有“没有”的人。没有一个人陷于你们人类允许人类所陷入的穷困境地。没有人死于饥饿——象你们星球上每小时死四百个儿童,每天死三万人那样。也没有你们工作文化中那种“暗中绝望”的生活。

没有。高生物社会中没有“贫困”这回事。

尼:他们怎么避免的?怎么避免?

神:靠实行两个基本原则——

我们都是一个(We are all One)。

一切都够用。(There’s enough)。

高生物有“一切皆够”的觉知;他们的意识也足以创造出这种情况。由于他们意识到一切都互相关连,因此,在高生物的星球上,自然资源都不会被浪费或破坏。这又使得人人都丰饶——因此,“一切都够用”。

人类的不足感——“不够”的意识——是一切忧虑、压力、竞争、嫉妒、愤怒、冲突的根源;最后则导致屠杀。

再加上你们坚信万物分立而非一体,于是你们生活中百分之九十的不幸就如此产生,历史上百分之九十的悲剧也是由此产生,目前想使大家的生活改善却无能为力,百分之九十也是出自这个原因。

如果你们把意识中的这两个因素改变,则一切都会改变。

尼:怎么改?我想改,但我不知道怎么改。给我工具,不要空口说白话。

神:好。这合理。工具来了。

要“做得象”(act as if)。

做得象你们全是一体。明天你就开始这样做。把每个人都看作是“你”,只不过正在度难关。把每个人都看作是你,只不过缺一个公平机会。把每个人都看作是“你”,只不过经验不同。

试试看。明天到处走走,试试看。用新的眼光看每个人。

然后,做得象“什么都够用”。做得象你有“足够”的钱,“足够”的“爱”,“足够”的时间——那你又会怎么做呢?你会更公开、更自由、更平均的分享吗?

尼:这倒有趣。因为这正是我们对待自然资源的态度,而生态学家却为此批评我们。我是说,我们做得象“一切都足够”。

神:真正有趣的是,你们做得就象那于你们有益的东西样样不足,因此你们把这类供应品看得很紧——甚至常常囤积。然而,对于环境、自然资源和生态,你们却采取玩弄的态度。因此,唯一合理的假设是你们并不认为环境、自然资源与生态对你们有益。

尼:或我们“做得象”什么都足够似的。

神:不是。如果真的这样,你们就会把这些资源更平均的分享。然而现在是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用去了五分之四的世界资源。而你们没有显示任何迹象要改变这种分配。

你们把世界资源浪费在少数特权者的身上,是极为不智的;假如你们停止这种行径,则世界资源确实足以供应每个人。如果人人都明智的运用资源,你们就不至于让少数人这般不明智的运用得那么多。

使用(use)资源,但不要滥用(abuse)。这就是所有的生态学者所说的话。

尼:噢,我又开始丧气了。你老是让我觉得丧气。

神:你真奇怪,你知道吗?你孤单的在路上开车,迷途了,不知道怎么走向你想去的地方。然后有人来了,告诉了你方向。“我知道了!”这时你应该好高兴,不是吗?不是,你却丧气。

实在令人惊呀。

尼:我丧气是因为我不认为我们会采取这个方向。我甚至不认为我们想要。我认为我们会直冲墙壁。这个让我丧气。

神:你没有运用你的观察力。我看到上千上万的人在读这本书时欣欢雀跃。我看到数以百万计的人承认了这里简单的真理。我看到你们地球上正强烈的兴起一股改变的力量。许多的思想体系都被抛掉了。原先统驭你们自己的许多方式已遭唾弃。经济政策已在修改。精神真理已在被你们重新检定。

你们人类正在觉醒中。

你们不需要把这书中的一些提醒与观察视为沮丧之源。当你们承认它是事实真相时,它可以成为你们极大的鼓舞力量,让它成为驱动你们改革的引擎中的燃料。

你是改革催化剂。在人类创造生活和体验生活的历程中,你是那可以让它有所不同的人之一。

尼:怎么做?我可以做什么?

神:让你自己是那不同,是那改革。把那“我们都是一体”和“一切够用”的意识体现在你身上。

改变你自己,改变世界。

你把这书和与神对话的全部资料都给予了你自己,以便你可以再度记起如何去过高度演化了的生物的生活。

尼:我们以前曾经这样生活过,是吗?你曾经说,我们以前这样生活过。

神:是的。在你们所说的古代和古文明中。我在此处所描绘的生活,大部分是你们人类曾经经历过的。

尼:好吧。现在我心中有某一部分更为丧气了!你是说,我们曾经到达过那种地步,然后又完全失掉?那么,这种“兜着圈子转”究竟有什么意义?

神:演化!演化并不是直线进行的!

你们现在有机会再创造你们古代文明的最佳经验,而避开它最坏的部分。你们这次可以不必让你们个人的自我与先进的科技把社会毁灭。你们可以采用不同的做法。你们可以缔造不同。

如果你们允许自己这样做,这可以使你们奋发。

尼:好。我懂了。当我允许自己这样想,我确实感到奋发!我会缔造不同!请多告诉我一些事情。我想尽可能记得我们古代先进文明是什么样子,而今日的高度演化生物又是什么样子。他们怎么生活?

神:他们群居度日,或用你们地球上的说法,生活在社群中。但他们大部分已舍弃你们所谓的“城市”或“国家”这种结构。

尼:为什么?

神:因为“城市”已经变得过大,不再能符合群居的需求,却反而违反。城市造成的不是社群生活,而是“拥挤的个体”。

尼:我们星球上也是一样!在小镇和村庄里——甚至在开阔的城郊——反而比大城里更让人有群体感。

神:没错,不过,在我们目前讨论的其他星球和你们的世界之间,有一个不同。

尼:什么?

神:其他星球上的居民已经学会了这一点。他们更确实的观察到“什么更有效”。

尼:我们呢,却继续创造更大更大的城市——即使我们明明看得出,这些大城在破坏我们的生活。

神:没错。

尼:我们甚至还因排名而自得!如果我们的城市从世界第十二大城晋升到第十大城,则人人好象认为值得庆贺!商务部还真的以此来做广告呢!

神:把退步认为是进步,正是原始社会的特点。

尼:这话你以前说过。这又让我丧气起来!

神:你们已有越来越多的人不走这条路。你们有越来越多的人在重新创造小型“有意的”(intended)社区了。

尼:那么,你认为我们应该放弃我们的百万大城而重返小镇和乡村吗?

神:我没有好恶,我只在做观察。

尼:你始终都这样。那么,依你的观察,尽管我们明明看出大城对我们没有好处,却为什么一再迁往越来越大的城市呢?

神:因为你们有许多人并没有看出这对你们不好。你们以为聚集在大城中可以解决问题,但实际上却只能制造问题。

没错,大城中有服务,有工作,有娱乐,都是小镇或乡村不能提供的。你们的错误却在于认为这些事情有价值,而事实上,它们却对你们有损害。

尼:啊!你终究对这件事有了观点!你露出了马脚!你说我们犯了“错误”。

神:如果你们想去台南——

尼:又来了——

神:嗯;如果你非要把观察说成是“审判”,把事实的陈述说成是“好恶”不成的话。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使沟通和觉知更为精确,所以我必得常常提醒你。

如果你想去台南,却明明在开向台北,当你问路,而路人告诉你走“错”了,你会认为路人是有“好恶”吗?

尼:我猜不会。

神:你猜?

尼:好吧。不会。

神:那么,那路人做的是什么?

尼:他只是在说“什么是什么”,只在指明我们的路。

神:好得很。你弄懂了。

尼:这一点你以前说过;不只一次。为什么我一再想要认为你有好恶,会审判?

神:因为这就是你们的神话所供养的神,而你只要有机会就会把我套进那种神话中。再者,如果我有好恶,你们做起事来就容易得多。你们就不用自己去伤脑筋自求结论。你们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。

当然,你们却无法知道什么是我所说的,因为你们不相信这两千年来我说过任何话,因此,你们别无选择,只得依靠那些自称传授我当年真在传授的教诲的人所说的话。可是,即使这样仍旧大有问题,因为老师与教诲多如牛毛,人人不同,你们如何辨其真伪?结果,你们还是得自求结论。

尼:人类有没有路可以从这迷宫、从这悲惨的循环中走出?我们会“走对”吗?

神:有“出去的路”,你们会“走对”。你们必须做的只是增加观察的技巧。你们最好是能看出什么对你们有用。这就叫“演化”。事实上,你们不可能“不走对”。你们不可能失败。只是迟早的问题,不是会不会的问题。

尼:但在这个星球上来说,我们是否已经时间不多了?

神:噢,如果你们以此为参数——如果你们想在这个星球上“走对”,想在这个星球仍然支持你们的时候——则没错,在这种情况下,你们最好是加紧脚步。

尼:我们要怎么样加紧脚步?请帮助我们!

神:我在帮助你们。这对话三部曲不就是吗?

尼:好啊;可是请给我们更多一些帮助。你刚刚提过一点其他星球上高度演化生物的事,你说他们放弃了“国家”或“民族”的概念。为什么?

神:因为他们看出,象你们所谓的“民族主义”概念会违背他们的首要指导原则:我们都是一体。

尼:可是,民族主义却支持我们的第二指导原则:适者生存。

神:正是。

你们把自己分成许多民族和国家,为的是生存和安全——造成的结果却完全相反。

高度演化的生物拒绝结成民族和国家。他们相信只有一个民族,一个国家。你们甚至可以说,他们是“在神之下,形成一国”。〔译注:此句原出于美国独立宣言。〕

尼:啊,说得好。〔译注:作者指神前面的引用很巧妙。〕但他们有“全民共享的自由与正义”吗?

神:你们呢?

尼:问得好!

神:重点是,所有的物种都在演化。观察什么对你们有用,并依此调整行为,其目的就在演化。演化似乎是单方向进行的,离另一个方向越来越远。它一直走向合一,而远离分离。

这并不令人惊奇,因为合一就是终极实相,“演化”与“走向真理”是同一件事,只是名称有别。

尼:我也注意到“观察什么对你们有用,并依此调整行为”听起来有点象“适者生存”——我们的指导原则之一!

神:很象,不是吗?

所以,现在已是时候让我们“观察”一下这个事实:“适者生存”(也就是物种的演化)并没有达成,反而是整个物种面临灾难——实际上是被自己所毁灭——为什么呢?因为把“过程”称做了“原则”。

尼:噢 ,你把我搞糊涂了。

神:过程叫做“演化”。指导这过程的“原则”是那指导你们演化过程的东西。

你没错。演化是“适者生存”。这是那过程,但不要把“过程”跟“原则”混为一谈。

若说“演化”跟“适者生存”是同义词,而你们又宣称“适者生存”为指导原则,那你们就是在说“演化的指导原则是演化”。

然而,这是不知道自己能控制自己之演化过程的物种所说的话。这是将自己降格为自己演化之观察者的物种所说的话。因为大部分人都认为“演化”是漠然“进行”的过程,而不是一个他们可以依照某些原则来指导的过程。

因此,这物种就声称“我们依照……呃,演化原则……演化”。却没有说出那原则是什么。因为他们把过程和原则搞混了。

然而,这物种在清楚了演化是过程,是它可以控制的过程时,它就不会把“过程”跟“原则”相混,而会有意识的选择一个原则,用来指导演化过程。

这叫做有意识的演化。你们这物种才刚刚到达这个地步。

尼:喔,何等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知灼见!这就是你为什么给芭芭拉•马克斯•胡巴德那本书!我说过,她真的就管那本书叫《有意识的演化》(Conscious Evolution)。

神:当然。是我告诉她的。

尼:啊,妙不可言!那么……我还想再谈E.T.这些高度演化的生物,既然不结成民族和国家,又怎么组织自己呢?怎么管理、统治自己呢?

神:他们不把“演化”当作他们的首要演化原则,却基于纯粹的观察而创造出一个原则。他们观察到事实上他们都是一体,这就是他们的首要原则。他们所设计的政治、社会、经济与精神机制,都是支持这首要原则的,而不是拆它的台。

尼:“那看起来”究竟是什么样子?比如,政府?

神:当你只有一个你,你怎么管理自己?

尼:什么?

神:当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,你怎么管理自己的行为?谁管理你的行为?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?

尼:没人。当我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——比如,独处孤岛——除了我自己之外,没人管我或控制我的行为。我可以爱怎么吃就怎么吃,爱怎么穿就怎么穿。也许我根本不穿衣服。我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,什么好吃,什么有益健康就吃什么。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——有些是我活下去必须做的事。

神:嗯,你心里还是什么智慧都有。我已经告诉过你,你没有什么要学的,只要回忆起来就好。

尼:这是先进文明中的情况?他们光着屁股到处跑、吃草莓、挖独木舟?这满象野蛮人的!

神:你认为谁比较快乐——谁比较接近神?

尼:这我们以前谈过了。

神:没错。我们谈过了。原始文化的特征是,以为单纯就是野蛮;以为复杂就是先进。

有趣的是,那些高度先进的人看法正好相反。

尼:然而所有的文化——所有的演化——都是越来越走向复杂。

神:就某种意义而言,确实如此。不过,这里我们又见到最大的神圣二分法:

至极复杂即是至极单纯。

一个体系越是“复杂”,设计就越为单纯。事实上,其单纯又是极优美的。

大师明了这一点。这就是何以高度演化的生物活得至为单纯。这也是何以高度演化的体系至为单纯。高度演化的行政体系、教育体系、经济或宗教体系,都是至为优美的单纯。

比如,高度演化的行政体系就是完全不管,只有自治。

尼:就如参与者只有一人,就如受影响者只有一人。

神:正是。

尼:这正是高度演化的文化所了解的。

神:正是。

尼:我现在开始拼凑得起来了。

神:很好。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
尼:你要走了?

神:这本书已经很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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